终局?开端? (第2/2页)

半步，才堪堪架住这雷霆一击。

    伊尔刀势一变，顺着她的刃口直削她手指。女人果断松手，长刀坠落的刹那又被她反手接住，就势旋身反劈！

    “啧，那杂种倒真有点东西。”他游刃有余地侧身避开，刀尖划出诡谲的弧线，再次逼向她咽喉。

    交锋中，一股诡异的熟悉感浮上伊莉丝心头。他的招式、节奏，甚至某种细微的习惯，都仿佛烙印在身体深处，仿佛他们早已这样厮杀过无数次。

    一分神，凌厉的攻势已迫在眉睫。

    伊莉丝咬牙，竟猛地将刀向上抛起！

    伊尔下意识防范她突袭下盘，后撤半步。不料这只是虚招——伊莉丝凌空接住落下的刀，全力朝他面门劈落！

    男人疾退，同时扬手，数点寒星自袖中激射而出！

    她挥刀格挡，不妨他趁机一记扫腿重重踢在肋下。

    伊莉丝整个人被踹飞出去，翻滚数圈才勉强停下，喉头一甜，呕出一口鲜血。

    “你说错了……不是他教得好，”她撑着剧痛的肋骨踉跄起身，抹去唇边血迹，冷笑，“是我学得好。”

    伊尔的面具被方才那刀劈裂，碎片剥落，露出其后苍白如玉、却盈满阴鸷的脸。

    “不过你骂他杂种？我看你连杂种都不如——至少赫克托尔比武时，从不用这等下作手段！”

    伊尔眼中风暴骤聚，怒极反笑：“只要能赢，手段重要吗？就像这次——”

    他步步逼近，攻势如潮。

    负伤后的伊莉丝体力迅速耗尽，几招过后再次被他重重击倒在地。

    冰凉的刀尖挑起她的下巴。

    “胜利者依旧是我。”他掐着女人的脖颈将人提起，凝视她因窒息而痛苦的脸，声音温柔得令人胆寒，“真可惜，我本不想杀你的……慢慢折磨猎物，可比直接杀死有趣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没认出我，对吗？”他指尖抚过她脸颊，眼底翻涌着刻毒的恨意，“真不公平啊……我可是，一分一秒都不敢忘记你呢。”

    “为……什……么……”伊莉丝从齿缝间挤出破碎的问句。

    “因为啊，”他俯身，贴在她耳畔轻语，如同情人呢喃，内容却冰冷彻骨，“我要让你变得和我一样……永远孤身一人。”

    剧痛瞬间贯穿心脏。

    伊莉丝猛地睁大眼，所有声响如潮水般褪去。视野模糊中，温热的泪滑过脸颊，她竟感到一丝解脱。

    逐渐垂落的手再无一丝力气。

    袖中那缕安娜的红发飘落在地，被夜风卷着，散入无边黑暗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神殿之内，咸涩的风骤然狂啸！

    神官疾书的笔尖猛地顿住。

    案头那本未完成的书毫无征兆地炸开，纸页纷飞如雪，锋利边缘掠过祂脸颊，留下数道血痕。

    祂抬手抹去血珠，倏然起身望向窗外无垠的虚无。整个神殿的书架都在剧烈震颤，鎏金书脊疯狂撞击着，仿佛要挣脱束缚。

    “糟了……”

    神官面色一变，双手急速结印，光芒流转的法阵凭空显现，掀起的狂风将宽袍大袖和长发激荡起来，片刻，暴动的书海才被强行压住。

    能量反噬让祂喉头一甜，鲜血溢出唇角。祂却毫不在意，只望向虚空深处，低声唤出那个名字：

    “伊莉丝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