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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玩具 (第3/3页)

的手,每一處都在向陸寒晝宣告:我全都知道,我什麼都看見了。

    看著他這副被徹底擊垮的模樣,陸寒晝嘴角的線條忽然柔和了一些,甚至帶上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。他放鬆了力道,用棉籤輕輕拂去傷口周圍的血跡,動作溫柔得像是在對待一件珍貴的藝術品。

    「她是好女孩。」

    陸寒晝的聲音很輕,卻清晰地傳進傅硯行的耳朵裡,像一顆投入死水的石子,帶著一絲奇異的、令人不寒而慄的溫度。

    他抬起眼,看向傅硯行蒼白而扭曲的臉。

    「像她那樣的身材,叫起來的聲音,還有……淚水的味道,都是最上等的。」陸寒晝的語氣像是在評論一杯頂級的紅酒,每一個字都鑲嵌著令人作嘔的細節,「只可惜,太容易壞了。我們得好好愛護,不是嗎?」

    他用「愛護」這兩個字,卻說得比任何骯髒的話語都要猥褻。最後一圈紗布繞過手腕,他打了一個漂亮的結,輕輕拍了拍傅硯行的手背。

    「所以,別再動什麼傻念頭了。」陸寒晝站起身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恢復了那副嚴肅的班主任模樣,「畢竟,壞掉的玩具,就不好玩了。」

    那句「玩具就不好玩了」,像一柄燒紅的鐵鉗,烙在傅硯行早已麻木的神經上。他猛地抬起頭,那雙曾經聰慧銳利的眼眸,此刻只剩下赤裸裸的、瀕臨崩潰的血絲。他看著陸寒晝,看著這個平時道貌岸然、此刻卻將所有醜惡攤開在陽光下的男人。

    陸寒晝的話,終於讓他明白了。他不是受害者,也不是旁觀者,他從一開始,就是這場殘酷遊戲的一部分。他的存在,他的痛苦,他的每一次掙扎,都是為了讓這個名為「薛凌曦」的玩具,能更好玩、更持久。他們甚至不需要隱瞞,因為他,這個自以為是的學術天才,從未有過選擇的權利。

    「所以……」傅硯行的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,他扯動嘴角,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,「我活著……就是為了看你們玩?」

    他像是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真理,笑得整個人都在發抖,眼淚卻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滑落。那是絕望的笑,是自我厭惡的淚。

    陸寒晝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只是靜靜地看著他,像在欣賞一件逐漸成型的作品。他伸手,用指腹輕輕擦去傅硯行臉上的淚痕,動作溫柔,眼神卻冷得像冰。

    「對。」

    他只說了這一個字,卻比任何長篇大論都更具殺傷力。

    「所以,要好好活著,傅硯行。」陸寒晝收回手,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,彷彿剛才只是一次再普通不過的師長對談,「她還需要你。你可是……最重要的那個道具。」

    你果然還是找了林月笙來。

    當那道明媚的身影帶著滿滿的關切跑進學生會辦公室時,空氣裡瀰漫的屍體般的寂靜被瞬間撕裂。林月笙的氣息像陽光,像泉水,像一切美好的事物,但在此刻,卻只讓傅硯行感到刺骨的寒冷。

    「硯行!我聽說妳……」

    林月笙興高采烈的話音戛然而止。她看見了傅硯行,他就坐在那裡,卻像一尊沒有靈魂的雕像。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沒有憤怒,沒有悲傷,甚至沒有拒絕。他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,眼神空洞得像是能穿透她的身體,望向一片虛無。

    陸寒晝那句「最重要的道具」,在他腦海裡無限循環。他現在明白了,他的意義,他的作用,就是要在這個時刻,完美地扮演好這個角色。

    他看著林月笙,這個所有人都說和他「很配」的女孩,這個純潔、善良、和他站在同一個世界的光。他終於動了,緩慢地、機械地,朝她伸出了沒有受傷的那隻手。

    林月笙的眼睛亮了一下,以為他終於有了反應,連忙伸出手想要握住他。

    然而,就在兩人的指尖即將觸碰的瞬間,傅硯行的手停在了半空中,然後,他用那種空洞的、不带任何情感的語氣,一字一句地對她說:

    「妳看,我的手很髒。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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