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种孤独【BL 公路/拉扯 高H】_第十二章:陪伴孤独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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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十二章:陪伴孤独 (第2/3页)

   何家骏的速度快得惊人,一脚狠狠踹在对方膝弯。那个人惨叫一声,身体失去平衡向前扑倒。何家骏顺势扑上去,骑在他身上,拳头带着风声,像沉重的铁锤,一下,又一下,狠狠地砸在那张惊骇扭曲的脸上。

    “你搞我个——人?”(你动我的人?)他一边挥拳,一边从齿缝里挤出质问,声音因为暴怒而撕裂变形。拳头砸在皮rou上的闷响,骨头与骨头碰撞的声音,在狭窄的巷子里异常清晰。“你唔识得尊重人?”(你他妈不懂尊重人?)

    何家骏完全疯了。

    双眼赤红,头发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角,拳头机械地抬起、落下,带着摧毁一切的狠劲。鲜血很快溅出来,星星点点喷洒在斑驳肮脏的墙壁上,也溅到了何家骏的脸上,衣服上。

    围观的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狠戾吓住,喧哗声戛然而止,有人开始悄悄后退。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何家骏沉重的喘息和拳头砸下令人心悸的闷响。直到他拳头下的身体彻底瘫软,不再挣扎,他才喘着粗气停下,胸膛剧烈起伏。

    陈渂钦躺在地上,仰面望着被切割成窄窄一条的、污浊的夜空。鼻腔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,混合着巷子里垃圾的腐臭。奇怪的是,他竟然觉得那血腥味里透着一丝诡异的甜。他想对那个像疯狗一样为他打架的身影说声“多谢”,但肿胀麻木的嘴唇像被缝住了,只能发出一点模糊不清的气音。

    然而,现在他坐在这家散发着死亡气息的诊所里。头顶那盏白炽灯泡接触不良,光线忽明忽灭,闪出令人作呕的重影。

    医生拿着那把冰冷的镊子,凑近他撕裂流血的耳垂。金属的尖端探入翻开的皮rou,寻找嵌在里面的玻璃碎渣和耳钉底座残留的金属钩。每一次触碰,每一次夹取,都带来一阵深入骨髓的剧痛。那疼痛尖锐冰冷,沿着神经一路窜到天灵盖,让他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,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rou,尝到更浓的血腥味。但他始终一声不吭,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陷进掌心。

    “你喺咪傻?”(你是不是傻?)门口传来带着喘息和余怒的声音,是何家骏。他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走了进来。他浑身湿透,头发一缕缕贴在额前和颈后,水珠顺着发梢滴落,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晕开深色的痕迹。他手里攥着一叠廉价粗糙的卷纸和一瓶最便宜的矿泉水。他看也没看医生,径直走到那张摇摇晃晃的木头桌子旁,把矿泉水重重地顿在桌面上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闷响。

    “你知唔知自己血流到咁多?”(你知不知道你流了多少血?)他站在陈渂钦面前,声音低沉沙哑,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焦躁和后怕。

    陈渂钦没有应声。他甚至没有抬头看他。疼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感让他只想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医生终于用镊子从他耳后夹出最后一块细小的玻璃碎渣,丢进旁边的搪瓷盘里,发出清脆的一声响。“可以缝了。”他简短地说,拿起穿好线的弯针。

    何家骏拉过旁边另一张同样破旧的木椅子,在陈渂钦对面坐下。椅腿摩擦水泥地,发出刺耳的噪音。他身体前倾,双臂撑在膝盖上,目光牢牢锁住陈渂钦肿胀青紫的脸。他的眼神复杂,目光在陈渂钦破裂的嘴角,肿胀的眼眶和渗血的耳廓上逡巡。

    “你点解唔走?”(你为什么不走?)他问,声音压得很低,像在自言自语,又像在质问。

    陈渂钦终于抬起眼皮,迎上那灼人的视线。他被打得变形的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、难以捕捉的情绪。他张开肿胀的嘴唇,声音轻得如同风中飘散的纸屑碎片:“因为你冇叫我走。”(因为……你没叫我走。)

    “你个样真喺衰爆。”(你现在这副样子真是衰到爆。)何家骏忽然短促地轻笑了一声,那笑声里没有多少愉悦,更像是一种紧绷后的自嘲。他伸出手,不是安抚,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粗鲁的探索般力道,用指腹拂过陈渂钦被酒瓶砸得高高肿起的颧骨。

    何家骏的指尖带着浓重的烟草味,还有汗水、雨水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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